雪依旧静默地飘落,如半明半昏的光源。窗外的松针上攀着沉甸甸的积雪,轻轻一垂,雪块便碎了冬青木丛里。
昌沚:“……”
爸爸在楼上招待来看望他的学生们。
于是她说:“不要,午玩累了。”又夺过遥控,把频调了回去。
最后一支抹茶味!
他摘掉帽,脱掉外挂起来:“解决了一个烦恼,请假提早回来了。”他哼着歌走向餐桌,“还剩什么菜?哟,昌老师大展手呐?”
琴声渐渐连贯了起来,带着中的、似悲似喜的绪,将时间无限延。
昌炤无聊到打。她抱着靠枕,怨念地放压在上面。连一个一起讨论剧的人都没有。
-ⅶ-
他偶尔带着昌炤,偶尔不带她。各自也有伙伴,只是随着年纪增,回一看,不知在什么时候,大家都散了。
“哪一波的啊?”他拣了只啃。
昌炤费力地咀嚼,拍拍沙发,示意他坐过来一起看电视剧:“唔唔唔唔唔?”
昌沚这才松手打了招呼,指路说:“昌老师应该在茶室,二楼左侧那间。”
冰箱翻冰淇淋。妈妈又不在家,没人她。
她给了个鬼脸:“你学的不行!扎的发丑死了,还不如我自己来。”
他笑了:“就是林意增那小呗。答应给我们保密。”
“两年没弹,都积灰了吧?”昌沚嘲笑。
昌炤冷得一哆嗦,尖叫:“该死你快放我来!昌沚!你快放手!你吓死我了!”她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快!还有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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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原本打算,这次再聊不成,就跟咱爸说。”昌沚随手换了个频,“幸好我掌握先机,把他劝来了。”
她拍了他一:“是安!有礼貌好不好!”
“她教了我好——多东西。”她眉开笑。
昌炤偷偷瞄他一,又瞄一。然后摸摸他的:“乖,别委屈啦。”
昌炤:“……”她是不会被这拙劣的话题转移大法扰的!
“他来了好几个学生。”昌炤说。
那人满风雪寒意,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
一支冰淇淋很快只剩了包装纸。
昌沚又拎了个,摆了投篮的手势,把她吓得起来:“不许扔!不许到我衣服上!”
“爸爸在楼上。”她让开,叫他来。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唔唔!”她拼命,一副你小居然知我想问什么的赞许表。
他双手袋。目光穿过黑暗与落雪,一直在凝视远方。
“不熟,谁知呢。”她把脚搁上茶几,“反正大多数都不会再来了。”又喊,“帮我拿一个!”
“你说那个大?”昌沚神古怪。
她眯着,转了个圈,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等两集看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摸了把她的:“要不要去打雪仗?”
而后便听见楼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琴声。
屏幕风雨幽怨中,歌曲应景地放着:“线一人握一半……今生的走远,让来世痛提前……”
她鼓起腮帮,仰试图透视到:“谁动我的琴?”
昌炤说:“那也不行!那是我的东西,他们不许碰!”
幸福。
昌沚站到她旁边。
昌沚耸肩。
昌沚好整以暇:“快去抗议。”
她在后面关门,突然冲来一个黑影。
昌炤换了几个台,都不满意,脆关掉了事。
等人上去了,昌炤才狐疑地打量他:“你今天怎么回事?还回来这么早?”
隔着那扇大透明的落地窗,屋屋外,好像是两个世界。
昌沚了嘴角:“是吗?我怎么记得,学的是我?”
“是昌尤承老师的家吗?”年青人问。
她问:“记得吗?爸带第一届研究生的时候。”
年青人:“……”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窗外的雪无声地着。
她白他一,不兴地背对他。
她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怎么劝的?”
玻璃上印他们的影。从年幼到如今,都被它见证着。他恍惚了一,好像看见儿时的景象。
她一了起来,冲过去开门:“哥——”然后生生咽了去。那是个陌生的年青人。她躲在门里,犹豫地问:“你是要找……”
昌沚:“……”他啃完了,拿纸巾手,“你问解决了什么烦恼?”
他“啧”了声,走过来蛮横到她嘴里。
“要不是妈没空,你以为我愿意?”他抱怨,“我这么任劳任怨,你就这么埋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