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儿,我却生而不教,今日为你担责也应该。”凝嫣一面说,一面跪走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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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走避世乃策,这一大一小,难以两全。凝嫣仍是要再冒险一次,就如她当初决心要与人同修般,危机中求生存。
李涵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恨恨落泪。不知是因连累母亲的歉疚,还是对未曾谋面的仙人的愤懑,每一个叩首都发结实的“咚”地闷响。
凝嫣忧心地唤了一声,“崽儿……”漫漫山路,牠如此不要命的拿脑门磕地,怕是还未见上主人家,倒先死在半路。
“孩儿受教。”话落,又庄重地磕了一响。
“母亲!”李涵见她忽然跪,大呼:“是我错事,理该我自个儿请罪,你快起!”说着,跟着曲四肢,虔诚跪求。
妖可隐匿百年千年,待修飞升。那李瑶呢?不说千百年,仅数十年后,她便不在人世……
山路蜿蜒,石级万阶,且有未打型的石路。血之躯,不以妖法护t,一路三跪九叩,能去半条命。
李涵抬首,泪朦胧,“母亲今世的护之,倘若有来生,孩儿愿为报。”
“崽儿记住,你有姓名了,你叫李涵。”牠有人一半的血脉,生死簿上或有载,万一落了h泉,也好报知鬼差。
怀胎整年诞的亲儿,亦是她与李瑶的骨,凝嫣嘴上再嫌弃,也不能轻易割舍。
“母亲……”
凝嫣摇,义正:“莫说丧气话。我带你来,不是让你寄望来生,是要你此生安好的活去,这才是真正的报答。”
朱红的鲜血自额前顺着鼻骨落,于雪白发留一红痕,灿若yan瑰。
那声声闷雷般的叩之响,闻者悲悯。
她神淡然,话也平常,仿若幼崽门前母亲的细心叮嘱,可李涵仍是听一丝悲凉。
她也想过带着崽遁逃。只要恢复狐躯藏匿远山,如寻常狐兽般过活,终不动妖丹施法,妖气隐弱,便不容易被找到。可是,这也代表着再不能与李瑶相见。
李涵不知此行险恶,仍是自责起来,“孩儿错了事,甘愿受罚,母亲不必为我忧虑。”
静默良久后,凝嫣双手托鹤,自石级前双膝跪地。
李涵心气傲,自始至终都当每个叩首是拜给母亲,而那劳什太行老祖,本不牠的礼。不过杀了他一鹤,不值得牠与母亲这般卑讨好,无奈形势b人,牠是不得不暂时屈尊罢了。待有朝一日牠登仙封神,必将今日受的屈辱一一讨回!ρó⒅е.cóм(po18e.)
太行老祖,凝嫣自认与他y斗去只有被打回原形的份儿,且仙家多少有几件厉害的法傍。仙法仙面前,千年大妖亦是生死两茫茫,更何况崽儿。
母亲如此苦工,可见兹事t大,是至少要抵半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