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治不了她老人家的病?”
一片恐怖的影罩在她的脸上,她吞吞吐吐地再说:“还有——秦飞他们。”
“你可以上脱离。”他冲动地说,“必要的时候,我们到警察局去检举,台湾是尊重法治、保障人权的地方,这害群之的太保氓,早就该一网打尽了。”
“嘘——”李幼文神张地叫他别说这话,然后,四张望,确定没人听见以后,才再往说,“这就是我必须顾忌的地方了。昨天晚上你已经碰到了秦飞,秦飞这个人是天生的坏,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他是什么事都会来的。”
提起秦飞,章敬康不仅憎恨,而且满心轻蔑不屑,他从鼻里迸一声冷笑说:“你忘了我上次教训他的事。”
“无论如何,你也犯不上和他发生冲突,”李幼文非常诚恳地说,“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东西?和他计较,你划得来吗?何况,像他那样的小人,谋诡计多得很,即使你真有本事,也是防不胜防呀!”
章敬康正想说什么,李幼文又急切地接去说,“这就是我所有的心事了,敬康,”她握住他的右手,里闪着晶莹的泪光说,“我早已完了,早已毁了,你赶快忘掉我吧!你是前程远大的好青年,社会、你的家,全都迫切地需要你。你何必为我这么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冒险犯难?天底,有的是跟你才貌相当、个相投的女孩,你应该有一个理想满的家,过你幸福愉快的生活。忘了我吧,敬康!我求求你!”她禁不住,两串泪汩汩地来,她哽咽地说着:“敬康,至于我,无论我沦落到什么地步,那都是我自取其辱,我不值得任何人怜悯、同,更不要说什么不!”
说罢,她搐搐地伏在桌上哭了。
他有如万箭穿心,一时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哽得默默无语,手指轻柔地抚她的发。
李幼文突然抬起来,两只睛睁得很大,她已经忍泪止哭,带着几近疯狂的表。她咬牙切齿、心激动地说:“好了,我们的讨论到此为止。敬康,如果你要我这一颗心,我答应你,不怎样我这颗心随时都在怀念你;如果你要我的,我更是随时都可以奉献。可是——”她地叹息:“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幼文!”他早已哭无泪了。
“好好地回去吧。”她又打开包,一面忙着照镜化妆,一面哀求着他说,“你声声地让我们面对现实,这就是我们的现实。”
他仍然无语。
“以后不要再到舞厅来找我。”她亲昵地拍拍他的手背,殷殷地叮嘱他说,“我知你家的地址,我会写信来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