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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可以改变她的气质，他极有信心地在想。

走巷，看到一辆辆坐满了人的公共汽车，到站停一停，立即开走。他们便不再到站上去徒劳无益的等待，叫了三车，先到衡路找到钞“黄”，五十元金换了二千一百元台币，然后原车转往南昌街。章敬康利用这段时间，把张太太跟他所商议的，准备想办法将李太太送到疗养院去的话，都告诉了李幼文。

“能送医院当然最好。”她问，“你准备想什么办法？”

“我正在想。”

“我希望你能想来。我不想找那些人帮忙。”

从她的话中，他听得来她跟邻居们相得并不好。原来他就到李太太的住院问题，在他是义不容辞的，现在受了李幼文的托付，更觉得自己应负起完全的责任。但是，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从衡街到南昌街，赎回了他的手表和钢笔，告别回家，一直到晚上，他整天都在苦思，只想一个办法：到市政府社会局去申请贫病医药救济。但又想到，李幼文一定不会赞成，因为这不是面的法，所以实际上依然是一筹莫展。

没有想办法，就不能去李家，这是他的想法。其实也不是那么急，只不过他自己脸薄，觉得说话没有兑现，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为了解闷，第二天午他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散场来，在书报摊上遇见蔡云珠，他心绪不宁，不想跟她打招呼，但却没法躲避。

“mr.章！”蔡云珠把手伸了来，问，“到哪里去？”

“看了场电影。随便逛逛，就要回家了。”他握了握她的手说。

“看的哪一？”

“《新生》。”

“噢。片好不好？”

“不怎么彩。”

“那我就不去看了。”蔡云珠停了一，笑，“走得有些累了，请我喝杯咖啡，休息一，行不行？”

她的说话技巧很明，如果说她请他喝咖啡，他便可以推辞不去。现在她要求他请客，他没有办法不答应，那就索大方一，欣然答：“怎么不行？你说吧，哪一家？”

“国际，好吧？”

“当然好！”

她嫣然一笑，把手抬了起来。他只好挽着她，一起穿过闹哄哄的路到国际饭店，在三楼找了个位坐。

蔡云珠脱了大衣和手，很悠闲地喝着咖啡，真像是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的神气。章敬康在她面前，是被动的。她不说话，他也保持沉默，毫无目的地四面浏览着。

四周坐满了人，整齐的衣着，烈的谈笑，新年的气氛还弥漫着——在这里看不到贫穷和困窘，只有在那简陋的木屋中，才看到人间凄凉的一面。

“mr.章！”蔡云珠问他，“今晚有工夫吗？”

“有的。”他因为正想着李太太，便这样直觉地回答。

“我想请你参加一个舞会。”

“在你府上？”

“不。是扶社主办的节舞会。”

一线曙光在章敬康心中闪现，他不回答舞会的问题，却问：“你是扶社的会员？”

“不。”蔡云珠答，“家父是的。他是一个社区的负责人。”

“扶社是不是一个慈善团？”

“也不能说是慈善团。它是帮助社会步的一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