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2/6)

“这难说得很。”梦箕正提警告，“殿年纪还轻，在，岂知世途险巇？”

，去叩前舱的门。

梦箕默然半晌，问一句话来：“殿总读过《宋史》？”

梦箕倒确是一番好意，是为太的安危着想。当然，他也有一番功名富贵上的打算，先珍藏着这一宗“奇货”，看局面如何，再理。浙东多忠义之士，为了号召人心，说不定会摒弃荒无的弘光帝，另立新主，那时就是太，也是自己成拥立大功之日。

“你好糊涂！”士英当面叱斥，“这是何等大事，你敢私自收容？你回家听参好了！纱帽是一定保不住了！但望保住脑袋。”

喝走了梦箕，士英立即，面奏其事。弘光帝一听慌了手脚。

这一来，首要之着是辨明真假。弘光帝在中令查问：太监中谁曾见过太？由于在东执役的太监，一个也没有逃来，所以无人敢于辨认。

太然变，但终于像斗败了的公似的，有些垂丧气。“我是来赴国难，不是来争大统。”他说，“不过，南都群臣总也该替我个安排。”

太傲然说：“莫非他们还敢不利于我？”

经过彻夜的考虑，梦箕决定派穆虎回杭州，将太往南面移动，相机闽。但是风声已经外，梦箕不能不“自首”了。

“先生，你还记得行‘冠礼’那天的形吗？”

“请先生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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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十岁行“冠礼”，表示已成人。繁重的仪节，少年讲来，历历如绘。梦箕当时官居鸿胪寺的序班，朝廷凡有大典礼，必须参与执事，搜索回忆，与少年讲的形相同，这更证明他是真的太了。

朝不曾见过太，不敢冒昧，以大礼谒见，只说特奉弘光帝之命，迎接太到南京。星夜上路，护卫挟持，到了南京，将太暂时安置在兴福寺，朝复命。

这就是烈的暗示，认假不认真。李承芳和卢九德默喻“圣意”，到兴福寺去打了一个转，回奏报，说面貌不对，言语闪烁，大为可疑。

“老爷怎么说？真的倒不好？”

“有这样的事！”梦箕颓然坐倒，“若是假的，还则罢了；果真是先帝太，就是祸事到了！”

“现在大家都往浙江、福建一带走。”梦箕建议，“我送殿到杭州去住，杭州是我老家。”

“是的。”太问，“先生指的哪一段故事？”

“啊，啊！”这提醒了弘光帝，心想：不他！真的也是假，假的更是假，来个死不认账，其奈我何？

一路南，梦箕始终不信这少年是落难的太，或者说，不愿相信他是太，因此，亦不愿跟他见面——这是梦箕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比较适当的置。在他看来，这少年如果是假冒的，则主人冷淡，便知计不售，到了南京，悄然自去，这件事就算一痕迹不留地过去了，岂不净省事？

这一番埋怨，搞得穆虎发愣，既惊骇，又不服。但这时不便多问。就问也不见得问什么来，唯有先从吩咐，再理。

“二帝不还，是因为二帝一回来，宗的地位就尴尬了。”

接到他侄成的信，梦箕为苦恼。信中说，太很难伺候，时时骄倨的贵人之态。只怕行藏为人识破，祸及全家。

“这……这教我怎么办？”

“陛请宽圣虑。”士英安他说，“到底是真的东，还是假冒，还不可知。”

哪知一到南京，上了岸望见太祖孝陵，那少年伏地大哭，悲痛得竟不能自持。这，梦箕不能不相信了，于是第一次相见，信他是太，自然奉之上座，细细盘诘。

于是，弘光帝遣派了一个亲信太监朝，星夜启程，往浙江去追太。由杭州往南，分陆两途，路是富江，过七里泷，沿江搜索；陆路则由朝亲自率领，飞骑追赶，经诸暨、义乌、金华，在一叫作汤溪的地方，找到了太。

“殿的话是不错。只是殿可曾想到，南都是谁掌权。”梦箕说，“大家都知：‘李纲驱之在外，秦桧留之在朝。’有秦桧执政用事，纵或殿的本心无他，臣却放不过殿。”

“自然。”梦箕大摇其，“跟你说不明白！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字：保密！千万叮嘱他不得痕迹，不然，就是一场大祸。穆虎，穆虎，你怎么替我惹这一场撕掳不开的麻烦！”

然而，他的心境不是兴奋，是忧虑。“殿！”他问，“我想请问，殿到了这里，是何打算？”

太的脸转为抑郁，沉了半天问：“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你们去！”弘光帝吩咐亲信太监李承芳、卢九德，“去认！别让无知妄人来骗我。”

于是弘光帝在武英殿召见勋臣国戚，以及大学士士英、王铎，翰林刘正宗、李景濂等人，说是：“有少年自称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