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峰一周没来上学,再次出现在教室里时,也对自己脑后的纱布包扎绝口不提。
他阴沉着脸路过温佳的座位,女孩垂着睫在看一本书。邵峰停在她桌边,温佳翻过一页书。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他恼怒,对她自始至终的漠视。那天他失去意识后是被“路人”送去医院的,邵峰的单亲父亲来看过他一次。这个男人也算是a城道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邵峰完全子承父业,因此他早对儿子的大伤小伤根本见怪不怪。
倒是在邵父走后,一个陌生女人来找过他,完全无视病房墙上张贴的禁止吸烟的警告,在烟雾袅袅里坐在他床边,笑靥甜美地让他最好别找温佳的麻烦。
他头晕脑胀地躺着受气,一肚子火憋到今日。哪想这个莫名其妙的温佳仅仅看了他一眼:“没有。”
邵峰怒极反笑,身侧攥紧的拳蓦地高高扬起,重重砸在温佳的桌边发出巨响,本自他进门就嘈杂声小了两度的教室此刻更是鸦雀无声,唯有温佳一人慢悠悠地又哗啦翻了一页书。
“你别以为有人罩着你,老子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上课铃正好响起,邵峰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敢耍我,就最好给我小心点儿。”
往日邵峰桌边围的熙攘人群今日全都一空,没人想在此刻去触他的霉头——市侩和眼色在这座小城里被人们过早地习得,与其说学生们“喜欢”邵峰,不如说学生们怕他,因为他远高于同龄人的凶狠,因为他道上混的老爹。
温佳不在乎这些事儿,不代表她不警惕。在枯燥的课程最后十分钟里,女孩腰背笔直,撑着腮垂着眼,盯着木头笔盒里小小的军刀正大光明地走神——一会儿是孟媛生动漂亮的脸,粉又白的丰腴身子;一会儿是白花花的刀刃,鹰喙一下又一下雕啄腐肉。
她长长呼口气,轻轻抚了抚腕上脉搏。分针就要归位,教室里躁动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同学们脸上的兴奋连严肃的地理老师也压不住。
就在此刻,教室大门砰声被撞开,班主任急急忙忙地在门口招招手:“温佳来一下。”
女孩抬起头,指尖一蜷握进了笔盒里的金属。
“...你今天晚修就不上了,一会儿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吧。”班主任的嘴一开一合,温佳左耳进右耳出,直到这个女人终于停下了话头,用怜悯的眼神看她。于是温佳费力地让僵y的膝头和指尖重新活动起来,她听见自己机械沙哑地道了谢,拉开办公室门踏进最后一线的夕阳残光里。
那个男人死了。
确切地来说,是她的父亲死了。
校园渐渐静了,学生都在抓紧晚修前的一个多小时吃点喜欢东西以慰劳枯燥乏味的一天。温佳面前的走廊很长,青绿的瓷砖冷冰冰,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温佳。”有人在身后叫她,邵峰阴沉着脸,y恻恻笑一声,“你是自己道歉,还是让我教训你你再道歉”
女孩沉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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