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晚阿姨和阿姨的女儿会搬进来,爸说你没有补习,下课後就赶快回来帮忙。」
出门前弟弟的话,直绕在耳际翁翁作响。他想甩,但是甩不掉,令他感到烦躁不已。
下课後,李刚并未照着弟弟李则的转达,立刻回家帮忙。反而穿着制服,骑着他骑惯了的重机,朝这滨海城市的海岸狂飙。
猎猎的风声从安全帽旁擦过,他希望连同父亲和弟弟的话也一同擦去,却不能够。这令他越骑越快,希望越来越大的风能刮去他一身烦躁。
弟弟怎麽能够如此平静?他觉得不可思议。家里即将住进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还可能取代妈妈的地位……父亲他是无法原谅的,怎麽连一母所生的弟弟都能处之泰然?
也许是妈妈去世时,弟弟尚小的缘故,让他对妈妈的印象不是那麽深刻,对於那女人的迁入也就平常视之。
但他可不是弟弟,即使这个家中,每个人都忘了曾有妈妈的存在,他李刚也永远不会忘记。
正因如此,李刚认为续弦的父亲不可原谅。到底将妈妈放在哪里?
现在,正是夕阳绚丽的时刻。他将车子停下,跨上防波堤,将书包随手掷在沙滩里,也将自己丢在沙滩上,躺成大字型。
现在的天空呈现一片热情的橘,耳边是不断拍打的海浪声。
就这样睡去吧!睡去了,就不会觉得度日如年,最好一醒来,又是第二天早上。んàī?àNɡsんǔщǔ.мé(haitangshuwu.me)
每次不开心,李刚总是喜欢来到海边,一个人静静地听涛、看落日、看星星、看悠闲的人们放着风筝。
今天的海岸有些冷清,就像他寥落的心情。天上只有两三只风筝,飞得远远的,只看到两三个点。
海浪和着沙打湿了他的卡其色制服,随手一抓,便是一把软绵绵,湿黏黏的海带。
海的腥味有种自由的况味,他知道不好闻,却很喜欢。
「妈,现在的你,是开心,还是难过呢?」
和着沙子坐了起来,李刚望向海平面处,低声地问。
母亲在他小六那年过世。她原本便有气喘,就这麽突然地去了,什麽话也来不及说。
五年来,父亲忙於事业,小有成就。他与弟弟各读各的书,也甚少有交集,生活总不失平静。
那女人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在父亲的公司从事会计的工作。父亲觉得她做事细心勤快,疼子女,又会料理家务,上班还不忘为父亲带一份午餐便当。
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便当,父亲觉得很温暖,也喜欢她的女儿懂事,便不顾李刚的反对,在前天登记结婚。
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平静的生活在一夕间生起波澜壮阔的改变。
父亲的一意孤行,弟弟的不置可否,李刚觉得快疯了。
渐渐地,沙滩上剩下李刚一个人。
正是回家团圆吃晚餐的时间,远处透出的昏黄灯光十分温暖。
李刚微微叹了口气,拎起书包。
「折腾半天,根本睡不着」
跨过防波堤,跃上机车。
「咦?怎麽发不动?」
他猛力踩了几次油门,爱车引擎,竟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只爸爸弟弟和他作对,连爱车都要与他处处为难。
下了车,重重踹了它几脚,仍旧风雨不动。
李刚惨然一笑。好惨的一天,还能更惨吗?
「你怎麽了?」
此时,一名看似学生的女孩骑着脚踏车,在李刚身边停下来,问道。
李刚一回头,只见女孩穿着一件鹅hv领削肩t,一条浅色牛仔裤,紮着马尾,背着个旧得泛白的大运动包包,相貌清秀。橘红色的夕阳照着她脸上,发上,显得红润可爱。
李刚不说话,就算告诉她,这是机车的问题。女人,济得甚事呢?
女孩看看李刚,又看了看他的重车,将自己的脚踏车停在一旁。
「油箱还有油吗?」
女孩问。
「刚刚加过。」
李刚看着煞有介事的女孩,照实回答。
「火星塞呢?」
「刚换过。」
李刚又说。
「会不会是没电?」
「昨天才做过大修,电也充了。」
李刚心想,这女孩高什麽花样?难不成她还会修车?
「钥匙给我。」
女孩伸出手来。
李刚一愣,怎麽可能将车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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