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柳央困了,斜靠在软榻上睡着了。迷糊间被拥进温暖好闻的怀抱,她眼睛睁不开,心里知道是珣烈。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惊醒她一般,她无端就感觉很安心,不自觉地将脸埋向那温暖所在。
珣烈看到柳央仿佛做了好梦,唇角扬起,露出甜美的浅笑。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头轻轻吻在她的脸上,就是这个笑容,和初见她时一模一样的笑,他终于再次见到。
今日的事,珣烈自有安排,如果有朝一日被柳央知道真相,估计会恨他入骨。可是他不会后悔,因为此生她注定是他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陈子宣既然不懂得认命放弃,企图以卵击石、蚍蜉撼树,那就让他亲眼看看好了。
珣烈又叹了一口气,再次吻了吻柳央睡得粉扑扑的脸蛋,几近无声地对她说:“要不是怕你恨我一辈子,要不是我想和你一起一辈子,哪用得着这样费事……”要除掉陈子宣,对珣烈来说,实在b亲手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啊。
毕竟当朝烈王爷,想捏蚂蚁,还得去找啊,那陈子宣,可是一再自己送上门来挑事的。
……
小枣盯着新送来的一串粉红色的南珠,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许久方赞叹道:“小姐,这串珠子真好看。”那珠子颗颗饱满,如有桂圆般大,形态浑圆通t无暇,更难得的是每一颗均大小相同,躺在衬着红绸的沉香木盒中,发出淡淡无害、粉润莹莹的光泽。
柳央轻轻抚摸过凉滑的珠链,点头称是:“以前一直以为柳家世代经商,已经富有所成,与世家贵所差的,仅是地位而已。来到王府后才发现,什么才叫真正的珠玉如土、挥金如铁。小枣,有道说,只有商人出身,才会喜欢将富贵摆在明面上,这王爷身为天家贵子,怎么眼光也如我们一般,喜欢富态贵气的东西?”
仕、农、工、商,商人向来地位不高,却又颇颇有富裕之姿,以前教柳央礼仪的女师父就曾不屑地指着柳家的一些摆设说过:“真正的世家王候,并不会将金银摆在眼前来炫耀,他们贵气天成,几世累积的地位、品阶积出的气质,远非这种暴发的商户可b。”末了还对柳央喜欢的几样事物,狠狠地批了句:“俗不可耐。”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因为小姐喜欢呗。依我看啊,王爷这是爱小姐爱到心尖尖里去了,小姐你喜欢珍珠,王爷就说小姐像珍珠一般珍贵,最近给小姐送来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南珠呢。”
小枣这话虽然天真嚣张,却恰好说中了柳央的心事。
有道是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一般用得起东珠的已经是极富之家,珣国不靠海边,南珠只靠每年少量的他国进贡,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一颗真正的南珠。柳央家里富裕,因为人长得圆润,从小就喜欢一样圆润的珍珠。来到王府的两个多月中,珣烈遣人送来很多贵重的首饰,她多半连看都不看,只是选了一串珍珠链子和几样珠饰,戴过几次。
珣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自打柳央第二次戴过那珠链后,再让人送来的饰品中,各类大小小的珍贵南珠,渐渐就多了起来。
以前送来的莹白南珠已经够贵重了,这次这串粉红色的大串南珠,堪称得上价值连城。
“小枣,这项链太过贵重,我哪里敢收下。”柳央略显苦恼,珣烈对她实在是太好了,让她实是在受之有愧。
“小姐这是什么话,在王爷心里,你肯定b这些链子要贵多了。”小枣为人,往好处说就是一派天真烂漫,往差的说,就是单纯直接不过脑子,从来就是这样,说起话来嘴b脑瓜快。来了王府久了,她看见的,总是珣烈对柳央疼宠荣哄,温柔体贴珍惜怜爱,渐渐地也消去了恐惧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崇拜起这俊美无双的摄政王来。
“其实我……这样的平凡,王爷又如此出色,正因为他对我太好,这些日子,我总是十分惶恐……”
“怕啥,王爷对小姐你的好只怕不够,哪里有嫌多的。”
“小枣,这话以后别再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小枣吐了吐舌头,表示受教:“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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