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下雨天送客(2/3)

钟毓说到此停顿了一「他们都说油尽灯枯，时日无多。所以我想请你再看一看。」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程朗只好表示自己暂时不会走，反正他回去了也只有个烂摊在等着自己。

结果慧一却「程施主且留步，待贫僧替钟夫人看诊之後可否与施主一叙？」

程朗盯着慧一的脸没有说话，冷冷的神带着几分防备。

世上总有些人会特别容易获得他人的信赖和好，比如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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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世代行医，父亲过世之後崔言便接了仁济堂的摊，留在了安。至於崔言为什麽会跑到边城去，程朗从来没问过。

崔言还没来得及跟程朗打招呼就被钟毓转了个弯带到钟蕴那边去了，说是请崔言过去换药。

很难有人不喜这个悲悯又渊博的和尚，所以哪怕程朗枯等了近一个时辰，见到慧一的时候也实在没有脾气。

慧一一边给程朗斟茶，一边问：「程将军近日可是在查之前京城兵变一事？」

程朗指了指钟毓他们离开的方向，说「钟郎君他们刚刚过去，你先去看诊，等你忙完了咱们再聚。」

程朗远远地看着钟毓的背影，觉得这人好像是在躲着自己。可为什麽呢？

「哦？大师为何这麽想？」程朗轻声问。

程朗闻言诧异地望向慧一，钟毓皱着眉「程将军还有公务在，不便再此久留。」

钟毓之前觉得这个大夫年纪太轻，但其实崔言才是仁济堂的首席。

钟毓请慧一来看诊被崔言撞个正着，若是别的大夫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些芥，毕竟这摆明是信不过他的意思。

程朗怔怔地望着院中一棵经年的老树神，突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程将军，循声望去竟是崔言站在走廊的尽。

「贫僧与云小友也算一见如故，他在寺中养病的时候曾与贫僧说起

这些日程朗明面上查的是新罗使团遇刺的事，实际上他想查什麽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会儿被慧一骤然破难免一惊。

慧一无言地了，心太医院自不必说，仁济堂也是安城首屈一指的医馆，钟毓叫自己来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真是一都不见外，程朗心想。

「无妨，不知大师有何指教？」程朗说着也还了一礼。

钟毓数次送客未遂，领着慧一往钟夫人那边去了。程朗也没有再偏厅坐着，而是站在廊庑间听了好一会儿雨声，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偏厅里摆着一越窑秘青瓷，泽如玉质地似冰，上好的银丝碳煨着壶里清澈的泉冒着袅袅的白烟，慧一坐定之後开始烹茶，还抬了抬手示意程朗坐。

待走了一阵之後崔言才突然想到，这里是承恩侯府又不是将军府，程将军一个人在侯府什麽？

天晦暗，风雨如注，却又还隐约看得见天上的云。程朗看着那的云层被风得舒卷翻涌，散了又聚，等得云层几度面目全非之後，终於等到了慧一回来。

「崔大夫，你怎麽在这里？」程朗欣喜地走到崔言面前。

还用得上。」钟毓盯着慧一手中的伞看了一「家母前两日突然就病倒了，太医院和仁济堂都说……」

慧一看见仍旧等在这里的程朗，双手合十，歉然「有劳程施主久候。」

於是程朗就看见三人一路过来，慧一跟崔言相谈甚，钟毓独自走在一旁沈默不语。

崔言见到程朗颇意外，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在来给侯府的夫人看诊。没想到能在安见到将军。」

慧一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莫测的微笑「当真是有要事，还请程施主务必等一等。」

慧一不在意地笑了笑，解释：「程将军不必张，贫僧只是觉得将军必定会去探查，并不知将军t查到了些什麽。」

程朗刚才便要告辞，这会儿更不愿意多留了，自己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在这里杵着完全是多余。

崔言之前是随军的大夫，在程朗的麾待了有三四年，半年前才因奔丧回了京城。

崔言背着药箱就往後院去了，这几日他天天来，都已经不需要人带路了。

然而崔言看到慧一非但不恼，甚至还颇有些相见恨晚之。钟夫人的病虽然还是治不了，但崔言和慧一在岐h之术上却又不少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