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把给副官之後自己跟着钟毓一起钻了车。朱雀大街不复往日的喧嚣,只有达达的蹄声伴随着车驶过。
钟毓问得程朗哑无言,彷佛把对方刺得t无完肤,就能掩饰自己的卑劣和怯懦。
。
他明知事有蹊跷,但是他什麽都不能。
「今日巡查禁军大营,我发现……」程朗斟酌了一说:「四年前就在册的兵丁竟一个也没有,将领也都是大行皇帝登基之後由别提上来的,这太不寻常了。像是有人刻意要将一切都抹得乾乾净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云家究竟是怎麽灭门的?」
吃饭前程朗就支走了所有的人,现在屋里只有两人对坐。
「你现在寝难安?你当时要是在这里云霁他也许本不会死!」
他其实不太想跟程朗扯上关系,程朗这个呆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跟他其实算得上是敌,这个呆大概是唯一一个跟自己一样会怀念云霁的人了。
还好程夫人拨过来的人都伶俐,厨房利落地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来,饥辘辘的两个人总算是吃上了饭。
五年前,云霁也是这样叫住他,问他要不要去吃饭。当时云霁刚刚值,百官皆着圆领襕袍常服,那人偏偏穿了一鹤立j群的修。
钟毓憋了四年的心结在此刻突然就憋不住了,他反问程朗:「查?你怎麽查?程思退,你要是真这麽有心,那四年前你在哪里?」
「我在通义坊有座宅,之前一直空着,这两日才收拾来。一同去吃顿便饭,博雅可别嫌弃。」
二十七日之举国上不得宴饮杀生,不得舞乐嫁娶,现在其实并不是什麽东请客的好时候。但程朗没考虑这麽多,他只是有些事想问钟毓。所以当钟毓问他吃什麽的时候两人一时间竟陷了尴尬的沈默。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钟毓虽面上不显,但程朗总觉得他今日似乎心还好。但是皇帝驾崩,钟毓兴什麽?兴自己的亲外甥坐上了大位?程朗看看钟毓,这眉清目秀的瞧着也不像权熏心的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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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的这座宅不过两,布置得也简单,透着一许久未曾住人的冷清。
钟毓离的愤怒,说到後面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程朗猛地站起来,却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麽多人死得不明不白难就这样算了吗?不查清楚我寝难安。」
钟毓蓦然回首,看见程朗後映着安城的万家灯火。
他费尽周折救云霁,但云霁还是死了。
钟毓放筷,抬就看到程朗正盯着自己。
「怎麽了?」
对於程朗的提议,钟毓从善如地。
钟毓不知後世有一句话形容这现象,叫「时尚的表现力还是看脸。」
他察觉到了真相的一角,然後他退却了。
钟毓心里一合计,好像跟程朗见面总是在吃饭。常在一起吃饭的人,关系总不会太差的。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麽意义。」
一朵灯突然炸开,钟毓几不可闻地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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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注】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王小波
「云霁病重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些年你不闻不问音讯全无,要不是我告诉你的话,你连他已经死了都不晓得!」
世人只他生於钟鸣鼎之家,一世富贵顺遂,却不知他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