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光下的泡泡(2)
岑碧哪有什么作业要写,昨天晚上就写得差不多了。
外面间或的说话声,也扰得她看不进书,干脆提笔写日记。
与其说是日记,倒更像随笔,主题皆是霍遥。
一本y壳本,是初中某场比赛的奖品,零零星星地,竟写了小半本。
那些少女的心思,或隐秘,或欢快,或激动,皆付诸于笔尖,化作实t,像粒粒珍珠。
“我总觉得,这条生命,是父母给我的礼物,对于它,我又爱又恨。那天,我见到他,摔得狼狈不堪,他没注意到我。说不定,我的生命存在的意义,还有一项是遇见他”
……
“我知道我不该对世界贪念过多,我没有资格。可每一次,与他接近一分,我就忍不住多奢望一分。他这个人,有的是本事和魅力,吸引人产生幻想。”
……
“如果人的一辈子,仅与一个人相守,会不会腻?以前我这么想过父母,可他们没来得及为我证明其真伪。很令人伤心。但现在,我又在想一辈子太短,还不够我用来喜欢他……”
……
“20xx年1月1日零点,他带我看了全世界最浪漫的烟花。好多话想说,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深情,才明白,语言在那刻,丧失了它全部的功能。既然如此,唯有拥抱,唯有亲吻。早在未进化出语言功能的时候,人类便是用肢t语言表达爱意。仿佛一瞬间返祖,我已经说不出任何旁的了。”
……
这些语句,大多是直白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不需要隐藏真实的爱意。
这本本子压在一堆旧书下,不会有任何人注意。
她想,若将来死了,也要把它带入坟墓,或一同烧成灰。
把对他的喜欢,带入轮回。
幼稚而又决绝。
岑碧写了很久。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大多幽微敏感,将它们转为文字,是艰难的历程。
何况,写太多的议论文,让她的思想或多或少有些囿于模板之中。
她有一颗赤忱的心,笔下爱意淋漓尽致。
齐远五金店。
霍齐远昨夜喝到凌晨,摇摇晃晃回到家,一觉睡到中午。毕竟,有霍遥这个长期“雇佣工”。
没客人时,霍遥进里屋,回想起前一晚与岑碧在这里的疯、乱。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的笑,她细软的腰肢,她白嫩的娇乳。
地上落了一小张折叠的纸,他捡起,展开,上面写的全是他的名字。
她就坐在桌前,很乖地,在写作业地空隙,一边听他和客人的交谈,一边反复写“霍遥”。写得多了,她还抿起唇,笑一笑……
霍遥发现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他看着她的笔迹,手渎起来,想的是她,念的也是她,最后射在纸上。
*
过了元旦,就要到期末考试。
为了过个好年,大家都铆足了劲复习,连郭存嘉也认真起来。
霍遥知道岑碧的“宏大理想”,抛出诱饵:“你要是达到了,我许你一个愿望。”
岑碧心动,又问:“失败了呢?”
霍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满意地看绯红爬上她的耳垂。
人若想做成某种不喜欢或极难的事,必要有强大的诱惑或驱动力。
就为了那个愿望,岑碧花费大半个月,专攻她的弱项:数学。
郭存嘉说:“老朱要是知道你这么爱数学,一定有种抚养的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可她自己的数学都还是个问题。
皇天不负有心人,期末考前,最后一次小测,成绩有所提高。
她找霍遥嘚瑟:看,期末考试我说不定就赶上你了。
霍遥亲亲她,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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