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到走廊拐角里大哭。写不题目,字都认识,题型之前也刷过,可一到她手里就不知在问什么,考试时间一分一秒消逝,她只能发呆地看着,而无从笔。
学期末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她得了班级最后一名,与倒数第二名的分数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陈阮只是麻木,没有以往的不甘和后悔,她的灵魂仿佛已经被鬼给完全,留给她的只是一副空而乏的躯壳。
刘国寺又找她谈了话,关于学习成绩猛然跌的问题。问她是不是还没有走父亲意外死亡的悲伤中,并允诺只要有不开心难受的时候,都可以找他或者请假去找心理校医谈心。
她还在悲伤吗?陈阮不禁愣住了,现在的这个样,是她还没走父亲的死带给她的伤痛吗?
陈阮开始不停反问自己,可她明明在他离开后半个月就已经慢慢不哭了,当日带给她的大哀恸也在时日的安抚逐渐平息,她甚至在刘国寺重新说起父亲的死时没有丝毫异样,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把每日该多少钱才能撑到大学毕业都安排好了,把她之后的生活轨迹都安排好了,她好像看似充满了劲,已经完全走来了。
她还在悲伤吗?
不,陈阮一也不悲伤。她只觉得麻木,麻木到想就这样闭着睛不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麻木到不想学习不想考试不想见任何人,麻木到连平时喜的综艺和零都觉毫无乐趣可言。
她的人生看似条理清晰,但早已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方向。
陈阮觉得活着很累,只想一死了之。
她是被吴安然行拽到市医院神科的,从那个女孩不巧发现她手腕上的自残痕迹开始,尽她已经藏得很好了,不想麻烦任何人,然后选个良辰吉日,挑一个温净的地方去死。
自残是想重新拥有觉,她已麻木到如一缕轻飘飘的魂魄,哪怕是痛觉,这是极其残忍悲哀的自救方式。
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还伴有中度的焦虑,必须上住院吃药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陈阮无力地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她现在已与死神和平相,不再像之前那么畏惧,那也许是一很好的解脱。
人死之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陈阮常常躺在医院病床上思考这一个问题,可思来想去也没能得个结论。
自被诊断为抑郁症之后,她开始喜起幻想。有时看到窗台摆放了一盆多植,都开始想象起他们的前世今生,那个叫“虹之玉”的小家伙前世可能是个调的国男孩,最喜翻邻居家的园,而那个“燕掌”也许是个漂亮的姑娘,它的是如此净细腻而饱满。
陈阮逐渐上了住院的日,同学偶尔会三两成群结伴来探望她,给她送送篮果。可被她珍藏在心的那个人从来没有开过她病房的门,她是如此盼望着一个就是他,她可能就会康复地更快一,但每次希望都会落空。班主任刘国寺知陈阮喜画画,送了一副全的溶彩铅,并叮嘱她好好休息,盼望她能早日康复回学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