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岐走到一个僻静之处,拿出八卦镜,念动口诀。镜面上闪过一轮白光,塔中情形渐渐清晰浮现出来。
石床上,叁具肉体相迭,赤身裸体的陆为霜压着一名同样不着寸缕的妖娆女子,俯首吮吸着女子的奶尖儿。身后一名男子揽着她的纤腰,挺着阳具抽送不住。陆为霜在他的撞击下,私处与女子私处相磨,毛发纠缠,淫水淋漓,一片澜澜风光。
李岐呆住了,虽然知道陆为霜并非淑女,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锁妖塔里有如此淫乱之举。
好,好得很。
他在外面为她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她在里面左拥右抱,寻欢作乐。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李岐盯着镜面看了一会儿,攥着镜边的手指节发白,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蹿,到了心肺的位置化作怒火,汹汹烈烈,烧上了头脑。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锁妖塔,理智崩塌,化光冲了过去。
陆为霜与赵氏兄妹正玩得热闹,发觉李岐闯塔,迟疑片刻,还是没有罢手。李岐对锁妖塔里的机关十分熟悉,径直冲上第九层,耳听一片喘息声,怒火更甚,剑光一闪便刺向赵青。
赵青修为不及他,这一剑又快极,转眼逼上他的胸膛,被两根纤纤玉指夹住,化解了上面凌厉的剑气。死亡与赵青擦肩而过,这瞬间的恐惧将他推上一个极其绚烂的高潮。
阳具在温暖的花径中弹跳着射出一股股热液,赵青攥紧陆为霜的腰,满头冷汗,粗喘如牛。
铛的一声,陆为霜将无尘剑掷在地上,推开赵青,拿帕子擦了擦下身,将半湿的帕子捉狭地塞入赵丹的小穴里,这才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
李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几乎与身上的衣服一样雪白,目光仿佛从幽黑的眸子里射出的两道利箭,要从她身上穿出四个洞来。
陆为霜扫他一眼,有些于心不忍,挥了挥手,示意赵氏兄妹退下。
她捡起地上的无尘剑,耍了个剑花,道:“李岐,你我并非一路人,你这是何苦呢?”
李岐知道,他不该进来,不该过问她的事,他们的未来是毫不相干的。
可是有些事,就是明知不该,也忍不住去做。
“陆为霜,你就不能好好的么?”
只要她不兴风作浪,他便不会偏离方向,去看顾她那边的情况。
陆为霜道:“李岐,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么?没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你们蜀山的那些女弟子,有师父关心照顾,有朋友可以一起玩耍,有心上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做普通人的运气。”
李岐怔然半晌,心里莫名地难过。
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看见她的美艳容颜,显赫身份,高绝修为,这些旁人羡慕不来的东西。孰料她还羡慕那些普通的女弟子有师父关心照顾,有朋友一起玩耍,可以说出心上人的名字。是怎样的过去,让一个人连这些寻常事都羡慕?
他不知自己该不该问,正踌躇着,陆为霜走过来将剑递还到他手中,道:“回去罢,别再管这些与你无关的事了。”
都这么说了,还能怎样?
收剑入鞘,李岐转身便走。
这段不该有的情开始于一场叫他尊严扫地的邂逅,他唯恐结束时再有一丝迟疑,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剩。
陆为霜看着他走出去,消失在视线中,轻轻叹息一声,不觉怅然,坐在石凳上,拿出悲欢笛吹起曲子来。
枫儿初进春色楼时,姑娘们都觉得她有些傻气。她没见过水果点心,不会用箸,不会梳头,不知道胭脂水粉是做什么用的,繁复的衣服也不知怎么穿。
姑娘们笑她:“你是怎么长大的?”
枫儿不知道,她所有的记忆都从一个荒原上的夜晚开始,直到被人发现,送来了春色楼。
因为姿色平平,毫无心眼,楼里的姑娘对枫儿还算和善。枫儿以为自己的将来就像她们一样,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下承欢。
却没想到第一个男人便死在了她身上。
惊慌失措的枫儿听见窗外神秘的呼唤,她打开窗户,看见戴着面纱的黑衣女子,美目闪动着摄人的光彩,向她伸出一只手,柔声道:“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枫儿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随她离开了春色楼,离开了红尘岛。
女子道:“我叫梁飞燕,你跟我去璇玑宫好不好?”
枫儿听说过梁飞燕这个名字,惊诧道:“您是璇玑宫的宫主?您为何要救奴?”
她的手在她发上轻轻抚过,似乎想抚平她的忐忑惊慌,道:“因为你我都是女子,璇玑宫是所有苦命女子的家。”
来到璇玑宫,枫儿有了新的名字,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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