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本来坐着,又改为躺着,后来又坐起来,不知道该让顾惜在推门的那一刻看见自己哪个姿势,才能显得她“没合上门真的只是一件很意外的、她自己也觉得诧异”的事情啊。
她的姿势已经连着改了好几个,门却迟迟没有推进来。
她觉得顾惜已经在原地站了太久的时间了,肯定不会没有留意到这一道敞开着的门缝。
但最终,她听到顾惜推开了他自己的门,然后房门合上了。
之后所有声音再度归入一片寂静之中。
杨安苒:“……”
她在黑暗中反应了片刻,最终明白: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顾惜知道她的房门开着,但是并没有推开,而是自己回去睡觉了。
她自嘲地轻笑一声,心头一直如蚂蚁爬一样的紧张感突然烟消云散,整个人瞬间又平静又佛系,倒头就睡,没半点磨蹭。
可能是因为无可期待,这一觉反而睡得特别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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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起床,装作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一副上司的姿态,给两个人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
之后她和顾惜两人就分开工作。她去几公里外的合作公司谈工作,而顾惜则去郊区的工厂考察。
一天忙下来,杨安苒有点疲惫。几位老总却是相当殷切地要留杨安苒下来,招待她晚饭。
她推辞不掉,再加上本来也做好了应酬的打算,于是当晚就和众人一道在高级餐厅用了晚餐,之后又转了场,去了夜场,喝酒喝到了半夜。
结束的时候,杨安苒觉得头晕目眩又难受。她本想自己打车回去,不想麻烦顾惜。
但后来,晕眩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她去洗手间催吐之后,心理意志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崩溃。她给顾惜发了个坐标,让他过来接她。
顾惜到得逼她预料之中的更快,几乎是十分钟之后就到门口。
她在风里摇摇晃晃着,路都站不稳。顾惜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下车,把她打横抱起塞进了后排。关门的时候他很用力,车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把杨安苒给吓了一跳。
之后他又绕过去开了驾驶座的门,又是一言不发地坐进去,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整个路上都沉默不言,车内气氛极其压抑。
等车抵达了酒店,他把人抱上去,把她扔在了她的大床上,转身要走。
“哎,你等等。”
杨安苒对他不满了一路了,拉住他,舌头打结地质问:“你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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