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惜想得很简单。
他觉得,毛发这种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能让姐姐开心就好了。
至于面子和男人的尊严……嗯,在她面前,早就已经没有了。
他想要和她每时每刻黏在一起的愿望无比地渴求与迫切,迫切到她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他可能都会一口答应。
相对比起来,这件事,反而让他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要下刀了。”杨安苒抬头,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仿佛自己手底下屠宰过的猪每年没有几千也有上百头,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刚开始剃的时候会有刀片的摩擦感,适应一下就好了。过程中千万不要动,会出血。”
顾惜还能说什么。他保持着坐在书桌上的姿态,用被反拷着的双手抵着身后的桌面,默默垂眸,看着杨安苒把刀片压在了他最私密的位置。
很奇怪,他一点都不怕。
明明这里是男人最脆弱的位置,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惨烈后果。
可是让杨安苒持刀,抵上自己最为脆弱的位置,一点点在他的肌肤表面游走,用锋利的刀刃与他擦过,他却觉得……那么安心。
他早已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在她的手上。不论她想要伤害他,或是不伤害,他都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这种爱到了一定程度所交付出去的真心,根本就是违背了他本人的意志、不听从他主观的召唤,早已在骨髓的深处形成的了。
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已经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杨安苒剃得很小心,拉低了的阅读灯打亮了男生两腿之间的部位,也打亮了她睫毛与鼻尖。
毛发被裹在泡沫中,转眼就与肌肤表面分离。她灵巧地把刀片转了几个角度,一点点剃下来。
很快,她眼前所看到的男生的私密处干干净净,如同他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肤一样白皙无暇。
她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又在心里暗笑一声。这种审美还真是有点恶趣味。
在认识顾惜以前,她自认自己各方面的性癖都还算正常。
要是换个人,她还真对对方有没有毛发提不起兴趣,也懒得费劲做这种事情。
可是那个人是顾惜,所以她对他的方方面面都感兴趣。和他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新鲜快乐又兴致勃勃。这种兴趣甚至都形成了一种“恶趣味”。
杨安苒收了刀片,用餐巾纸把那里擦拭干净,又淡淡提醒顾惜去洗一个澡。
即使心里对自己的成品兴奋得想要尖叫,但是表面上,她却冷淡得像个做完手术很疲倦的医生。
顾惜的手铐被解了下来。
他沉默地从书桌上下来,背对着杨安苒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白衬衫。
衣服披上,他侧头,鼻梁的轮廓被光晕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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