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握密锁的场次,是玛丽所在的新手场,还有猎巫场次。她根本没看出来,这两个世界的崩溃迹象。
突然,她想起,最开始,她并没有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啊。
她只想知道,塞克为什么玩弄她!
“所以,你说的这些,跟你戏弄我有什么关系?!”
“耐心点。”塞克摇头叹息,“就像你很多时候都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说没了就没了?他们可能阳光自信,可能温柔隐忍,但毫无征兆地,对方会在某一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你都想不明白,他们的内心怎么支离破碎到那种程度。”
这点,何惊雨认同。
嗜睡症爆发之前,她经历过一段很艰难的时间。那时候,为了不让养父担心,她总是故作坚强,说自己没事,能应付一切。其实她狂躁暴怒,每天都不敢照镜子,怕自己会忍不住打碎它。
很多时候,心理疾病并不会对他人造成威胁,只会伤害自己。
“这些世界也是一样的?”何惊雨顺着他的话说,“它们早就病了?”
“在一颗果实显露出腐败之前,它的内里早就在死亡。”他说着,手上变戏法似的出现一只苹果,“有些看起来健康饱满、香气十足的果子,在刨开后,却是黑心的。”
他以指尖为利刃,斜着削开了苹果。
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黑色的脓水从苹果果心流淌下来,沾上了男人修长的五指。
“你的故乡也一样。”
男人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像是在默哀消亡的世界。
“当你出生的时候,那个世界已经不适合生存了。但普通民众只想安居乐业,他们看不到大的版图,看不见世界线的发展。当灾祸降临时,他们只能死。”
何惊雨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意思是,你救不了?”
“神也无法在一念之间创造一个世界。”苹果在他手中泯灭成灰,随着他的轻拍消散在空气中,“兽场里,世界的诞生各有不同,但衰亡才是终结。可就算是条臭虫,也有自己的脾气。在被算计死亡之前,没有不渴望生还的。”
何惊雨暗道:重点来了。
“在很久以前,没有密锁的存在。在兽场漫长而快乐的收获之旅中,诞生了一位神魔。”诉说时,他的眸子突然闪亮了起来,“他窥探到了兽场的真相,制作了三枚神魔之眼,来看清世界的伤痕和疾病。他带领自己伙伴,救下了无数的世界。但兽场可不是吃素的。它潜伏等待,故意制造误会,让那位神魔重伤。神魔死时,以最后的力量创造了新的规则。”
“那个规则,就是锁。”何惊雨接口。
塞克笑了,那单纯的开心迅速击中了何惊雨。他靠近了些,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何惊雨被迷得晕乎乎,没法拒绝。
“新规则是:世界破碎时,会被封锁在锁里。”
“得到了锁,就是得到了一个世界。”
何惊雨想着系统背包里的两颗锁,心里莫名有点骄傲:我可是拥有两个世界的女人哇!
“怪不得你搞这么多铺垫。其实,你是想说,只要找到我家乡的世界,得到锁,就能解救它了吧?”灵光一现,她骤然说道,但很快意识到某种真相,“但是,你为什么能在那个世界?你当时去那,不会就是为了收获果实吧?”
“你真聪明。”塞克按着何惊雨,狠狠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虽然你跳过的步骤太多,但大体是对的。你故乡的锁,在我手里。”
何惊雨抬头看他。
男人的眸子自带魅惑效果,每次望进去,何惊雨便会迷失一会。
“那你……”会救它吗?
“你错过了重点。”男人道,“我说过,我能救那个世界,但不是你的,而是你父母的。你永远回不到过去,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
这绕来绕去的说法,何惊雨理解不了。
“什么我的,我父母的?所谓的家乡、故乡,不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吗?”
“只有得到报废密锁后,一个世界才被攻克。在此之前,这个世界可以被斗兽反复进入,对吗?”塞克问,“神树场里,你遇见了二刷的队伍吧?他们带着破损密锁,说只要炸掉神树,就能通关。你想过,为什么吗?”
何惊雨很讨厌那个小队,他们好像叫DT还是什么的。
“我之前以为这都是游戏副本,就算简易跟我说不是,可这些世界都远超我的认知,我还是当游戏看。”副本能被反复进入,还有一天刷百遍的,所以她并没有深想。
“但是你很快意识到了不同。”塞克笑道。
他那尽在掌握的表情,让她有点讨厌。
“我也想过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但……”
“‘日常生活已经筋疲力尽,能活着通关就好,干嘛想那么多’?”塞克说出了她的想法,“这很正常,毕竟没有大局观的人,总是被小事拖累。”
被他说得很不舒服,何惊雨却无法反驳。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也没想过如果世界毁灭,她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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