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说,继续走吧。
他说:“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该给个名分了吧。”
朋友这回不不慢跟在她后面,嘴又聒噪起来:
她捶他一拳,这拳带着委屈和怒气,还带着不知为何的动和欣。
她说:“去见个朋友。”
她发了两分钟的呆,回宿舍穿外换鞋,舍友问她:“这个儿去啊?”
他龇牙咧嘴她发:“手这么狠谋杀亲——友,扫黑除恶怎么就把你这女的给漏了?”
回来,里面满了。还不忘损一句:“这杯颜太丑,换了吧赶。”
他又说:“不过我今天来不是安你的,就是纯粹想来。”
她没有家了。
她也没回,轻飘飘问:“你怎么知得这么清楚?”
他她的手:“这样就没啦?”
“年轻人离婚是追求自由,他们也得有这个权利,对吧。而且是和平离婚,没红脖上脸的,你甭太担心……”
他看着她。
其实“家”这个概念对她来讲一直不甚明晰,只不过现在才终于正视这个问题。
她依然没声儿,放慢了步,两个人又并排走着。
吃饭的地儿不远,两个人并排走,很慢,非常慢。
这时候朋友的电话很没力地打过来,他在那还是懒洋洋的调儿:“来串,爷请客。”
“不去。”
她开始疼,他和她的学校不过叁公里,他总是来她学校蹭吃蹭喝。
“不过那是他们大人的事儿,离就离呗,谁能保证一辈就能守着一个人是不是——当然除了我,我是贼专一的那。再说叔叔阿姨在你面前一直假装关系好的,不就为了让你放心嘛。他们是不对方,又不是不你,你的人从没离开过。”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自此之后她也就无家可离了。
“不来也得来,我可就立你校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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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爸妈离婚了。”
手碰在一起,她先条件反一躲,而后慢慢地、慢慢地牵住他的。
大学,她如愿以偿去遥远的北方上学,她父母果然离了婚。
他嗯一声,说:“我知啊。”
披在肩上的发被不轻不重扯了一,他说:“过年可以来我家。”
她抬看他。
夜灯繁烁,他在校门很没耐心地翻看手机,见她来不咸不淡损一句:“再晚个叁分钟我就该上派所报人失踪了。”
父母很快各自组建了家,她大一刚开学,握着手机立在楼里有发昏,最关心的问题是寒假该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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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她停了,她叫他名字,他也停步。
她没吱声。
他咳一声:“我妈那八卦心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