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延平郡陪着,张笑群的确比较没那麽害怕面对李向弦未知的话语,但他仍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延平郡还在电话里问李向弦要吃什麽,无意间让这煎熬的等待时刻越发漫长。张笑群见延平郡将手机放下,感觉好像看见倒数死亡的钟开始转动。延平郡又在菜单上撇了几撇,张笑群的脑子混乱到甚至忘记去看一眼李向弦都点了哪些东西。
「老板,那你呢?你要吃什麽?」延平郡抬头一看,才发现张笑群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就算此刻忽然传来公司破产的消息他的脸色恐怕也不会更难看。
「我...一杯巧克力牛奶,谢谢...」延平郡在巧克力牛奶的格子画了一撇,然後又抬头等张笑群继续说,却见张笑群似乎已经点餐完毕,迳自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发呆。延平郡想了一会,起身去将菜单送给服务生,回来的时候走到了张笑群身边。
「老板,振作一点。」延平郡出手拍了拍张笑群的肩膀:「你希望李向弦看见你这副软弱的样子吗?」
张笑群愣了一下,即刻前往化妆室,两分钟後他回来就已经是平常那个稳重可靠的样子了,延平郡看了非常欣慰。此时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声细碎的传来,来者正是李向弦。
这个餐厅里最小的位子是4人座,上一次他们三人一起来餐厅的时候延平郡没有多想就先坐了张笑群对面的位置,等到李向弦後来坐到张笑群的斜对角,并看见他老板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他才惊觉自己大意了。这次他一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占据离张笑群最远(大约一公尺)的位子,导致李向弦此刻能选择的位置只有张笑群对面(相隔约60公分)或张笑群旁边(距离约30公分)。李向弦朝着他们悠悠的走来,还是到准备坐下的前一刻才发觉他最理想的位置已经被坐走了,而且张笑群旁边的座位甚至无需绕过桌子,就在他眼皮底下。
李向弦和张笑群对视了几秒,想想要是他就这样绕过去八成会害张笑群在内心旋风哭泣,便看着那僵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人小心的问:「我坐这里你会压力很大吗?」张笑群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摇头。李向弦於是在他身边坐了下去,一股神秘的气氛霎时弥漫於两人之间。延平郡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俩如此登对的样子心中悲喜交加,他有种使命已经达成的感觉,也有种送挚爱远行的凄凉之感,但他并没打算在此时细想日後自己将面临的处境,他也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阿弦,所以你原本是要找老板说什麽的?」李向弦看了看延平郡,然後转头深深地看进张笑群的眼睛。
「张笑群...」李向弦清澈的眼神简直要穿透了张笑群脆弱的小心脏,刚才特地去洗手间装出来的镇定样子只坚持了大约两秒,张笑群的眼神就又湿漉漉的像已经被扑倒的草食动物一般。李向弦见状顿了顿,赶快把视线转移到张笑群的鼻子上继续说:「那个...我是想跟你说,你真的不用再自责了,我也真的没有资格检讨你。」鼻子离眼睛太近了,李向弦将视线又往下移至张笑群的嘴巴:「而且那天我也还没跟你道歉...对不起...我害得你变成这个样子...」延平郡在一旁听闻此言憋不住的笑出来。察觉到李向弦疑问的眼神和张笑群恼羞的目光,他赶紧掩饰的咳了咳并道声歉。
「还有...」李向弦也没觉得刚才有哪里不对劲,於是便继续说下去:「希望你不要为了弥补我而对我特别照顾...因为我也说过了,你并没有错,没有必要为了我多做些什麽。」语毕李向弦抬头,对上的是张笑群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闪亮动人的眼睛。んáíτáиɡsんúщú.νíρ(haitangshuwu.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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