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床上做得昏天黑地之后,喻琛还是和唐晓谈了工作的事。唐晓不大情愿,但她不想让爸爸扫兴。
她带喻琛去了医院,检查报告的结果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喻琛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积极就医再加上日常调理,很快就能改善。
唐晓没什么本事,她想要给喻琛找个好学生,就只能亲自跑到人家家里,确认那家人通情达理,孩子聪明乖巧。
最后还是敲定了,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每周六两个小时,辅导孩子做功课。一共两站公交的路程,唐晓不嫌麻烦,一定要把喻琛送到
人家家里头才行。
每次下课,唐晓也从没迟到过。喻琛后来才发现,她把车停在楼下,在车里整整坐上一个半小时,然后再到门口站上半小时。
喻琛笑她是给人当门神来了,唐晓也不恼,给他递零食和水。
她知道她偏执的保护和占有对喻琛是一种压力,但只要他能够在她病好之前,多包容她一点儿……
入冬了。
唐晓在车里新添置了毛茸茸的坐垫,还没给喻琛用上,第一个坐她车的是唐瑞麟。
小孩看到毛毛就想抓,被唐晓一把扯过来藏到副驾驶的储物格里。
“别乱碰,不是给你的。”
唐瑞麟小胳膊环着,“嗷,我告妈妈去,你冻我屁股。”
唐晓笑了起来,幼稚地说,“就冻你屁股,你告吧。”
她发动汽车,把空调打起来,吹散挡风玻璃上的白霜。唐瑞麟在后座扭着屁股,吹着热风,哼哼唧唧地没有反驳她。
今天屋子里意外的安静,连个佣人也没有。宋菀没有在门口迎接唐瑞麟,唐晓环顾一圈,发现客厅茶几上摆的那个大花瓶不见了。
“妈!”唐瑞麟扯着嗓子喊。
没人应他。гδùщ?ńщù?.cδм(rouwenwu3.)
唐晓懒得管,就是开了一下午会,嗓子有点干,想着来都来了,喝杯水再走。她把唐瑞麟的书包扔在沙发上,抬步往厨房走去。
台板上干净得很,什么杯子碗碟都没有。唐晓太久没有在这里久待过,不知道东西收到哪里去了。她弯腰打开下面的橱柜,里头也只是放
着些米面。
嘎吱。
她踩到什么硬物,抬起脚才发现鞋底嵌了一片碎玻璃。她把玻璃拔掉,蹲下身,就看到橱柜最底下藏着一地的碎玻璃碎瓷片。
她正好能够从这个角度看到客厅,沙发底下,同样藏着一摊碎瓷,几朵枯萎颓败的花团在里面。
“……”
唐晓直起腰,走出厨房,在拐角的楼梯上见到了宋菀。
她披头散发,眉骨上落着淤青。她看到唐晓,强作镇定地理了理额发。宽大的袖口滑落,唐晓看到她小臂上的划伤。
她们沉默地对视着,只有唐瑞麟无知无觉地跑向宋菀。宋菀被她盯得不自在,弯腰抱住唐瑞麟。
唐晓本来不想管。过去就总是这样,她名义上的父母会因为各种事情争吵,然后那个男人……他下手的时候从来不管宋菀是个女人,是他的
妻子。
当然,他们会支开家里的保姆。宋菀从来不会让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摔碎的碗碟藏起来。
唐晓盯着她被水晶灯映出的摇摇欲坠的影子,看着她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唐瑞麟。
她终于还是问道,“……唐毅成人呢?”
宋菀抬起头,像个大家长一样皱着眉训斥道,“他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叫他的名字。”
唐晓都被她气笑了,她把怜悯的目光收回来,朝宋菀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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