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贤手臂、额上也有几刮伤,傅城也一并理了。
等到理完所有伤血泡,两人都一汗。
他一直拖着她脚掌,直到她放松来。
英贤看着他,字字清晰:“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事的。”
英贤跟着低看,这才发现自己双脚有多狼狈:跟鞋蒙着一层土,还沾着不知谁的血,在外的脚踝、脚背伤痕错,看上去惨不忍睹。
“面上药。”
“嗯。”
英贤抿起嘴,态度柔和:“抱歉,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能力和责任很有信心。”她想起里昂用的那个词,顿了一,也拿来用:“我相信你会保护好任何一个同胞。”
怒意蓦然升腾,傅城眸暗沉,终于回与她对视:“你不要以为待在这里就很安全,反叛军上个月刚袭击过维和队的营地。”
傅城简直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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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贤无所谓地说:“我可以等。”
脚趾的状况比脚后跟更糟,血泡破了,红彤彤。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涂药时,他忽然声:“你来这什么。”
她越是平静镇定,他反倒越怒不可遏。
傅城立刻停动作。
“先清洗一伤。”
尖锐疼痛自脚传来,英贤咬牙关,一声不吭,脚趾却没忍住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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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贤倒一气。
他每行一步就通知她一声,等她缓过来了再行一步。
将所有东西装回医疗箱后,傅城背对着她开:“我刚才和中国大使馆联系过了,明天就有一班撤离航班,还能腾叁个位置,明天早上我送你们过去。”
傅城蹲到她面前,握住她脚踝,轻轻脱一边鞋。
鞋是一定要脱的,越拖越疼。
傅城怒极反笑,目光冷得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她到底知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知不知萨落是什么人?
脚后跟破血,血涸之后将肤与鞋黏在一起,脱鞋相当于揭痂。
“蒋氏的飞机还停在法兰克福机场,我得去德国。”
“和萨落签合同。”英贤没有隐瞒,将油田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他。
“嗯。”
“我倒酒了。”
“嗯。”
同胞就是他们仅剩的关系。
傅城眉微微动了一,低声说:“忍一。”
她这样礼貌、温和,仿佛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各国都是优先撤离本国国民,你们不是德国公民,短时间排不上撤离航班。而且现在还不知机场有没有受到袭击,就算机场没事,力尼亚飞欧洲的航班也很少,趟去德国的航班很可能要等到一周以后。”
傅城沉默良久,推门离去。
“好。”
英贤调整呼,低看他突的眉骨:“没事,刚才是没好心理准备,你脱吧。”
英贤眉心直,声音还是一样平静:“富贵险中求。”
傅城冷声问:“蒋英贤,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