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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是爸爸的泪洇了纸张所致。

“……痛失吾妻矣！她竟这般寂寂地便去了！前一晚睡前，她还勉力与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带着月宝到城里去，莫留在这穷乡僻野了村姑。我好，还说我们一家三要一齐去，缺了谁都不可，她当时只是笑，又说起以往的事，让我不要太挂怀，那些都不是我的错。我被她翻起不好的回忆，还不兴地让她别再提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她又只是笑，伸手来摸我的脸。”

“……在工地工作了月余，我观那负责饭的张大娘是个善心人，家离工地不远，还有个小孙女与月宝差不多大。我今日拜托她白日替我照顾月宝，并给了她我工资的三分之二伙费，她答应了，这样我白日便可少些顾虑，不必担忧月宝背在上，在工地不经意被磕着碰着了……”

“……她的手还是这么温柔，手指细细的，腕骨也细瘦伶仃得可怜，因着气血不足的原因总是有些凉，可是便是她当年站在我前，替我赶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我是如此恩与护她！若非我多年来这么懦弱，总要她包容我，与我在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她也不会这么早早地承受不住离我而去！现在想来悔之晚矣！……”

“……我带着月宝城了。今天找到了一份在工地的工作，会很辛苦，好在月宝表现得实在太乖巧，令包工也起了怜惜之心，允我带着月宝一起工作，只是若是得太差，他还是要辞退我的……”

“……秀葬的时候月宝哭得厉害，不足两岁的小娃儿哭得几乎昏厥。虽知她大后不一定记得这许多，但我仍于她此时的母女连心，亦忍不住潸然泪。便也只能再哭这一回了，秀，你便放心去吧，去那无病无痛的乐土，我会地当好一位父亲，陪伴月宝大，她护她，直到她寻到她的良人，有她的归宿……”

“……秀，我如今很少想起你了，你不要怪罪我，只因我现在每日累得无暇去想你，日记也断断续续无法持。白日打工，晚上去读夜校，我与月宝相的时间也只剩了每日早晨我将她送去托儿所，晚上将熟睡的她从隔李婶那儿抱回家。尽辛苦，

母亲去世时爸爸的悲痛如此切，又回忆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林芙月不得不暂停来哭了一场，将心平复后才继续往读。

“……攒了一年的钱，我终于攒够了读夜校的钱。来城里这些日，我刻意识到了知识所蕴的力量，若要改变我和月宝的生活，就不能只是卖力，唯有去读书，多学习些东西，才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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